(別鬧了我只是投稿論語徵文比賽,但根本逾期了)
這些問題,在「論語」中都有答案。雖然通常被用於教導學生,論語對於教育議題的思考之深刻,足可作為一本老師們的聖經。兩千多年前,中國的哲學家紛紛提出對教育的看法,墨家以為人性本是怠惰循惡,非以嚴刑峻法才能逼之向善;老子質疑知識、社會、與文明的正當性, 他顯然寧願孩子順天性玩樂而非循規蹈矩;孔子採取中庸,認為多數的學生具有「困而學之」的天性,這時老師應即時循循善誘,「不奮不啟、不悱不發」,最好讓學生舉一反三,他更主張崇尚「性相近也,習相遠也」,教育者應切合學生的本性因勢利導,子路、冉有、子由、子夏諸子皆是孔子因材施教,方成大器。由此觀之,台灣的數十年的教改之路,乃是試圖從法家之道轉向多元適性、彈性發展的孔子思想。
然而,孔子的理想卻與現實產生了強烈的衝突,制度上的大方向遵循了孔子的教誨、實際運作卻還走著墨子的老路子。我入學於「認識台灣(適用版)」發行的那一年,一般被統稱為教改的白老鼠,但對我而言除了教材變了,一切如舊,還是要在國二暑期趕完三年級的功課以複習聯招,禮樂射御書數依舊沒有,只有老師在台上口沫橫飛的國英數理化陪我度過青春歲月。我的弟弟經歷今日被視作災難的建構式數學,他更因患有學習障礙症不諳語文閱讀,成為學校老師間的燙手山芋,在求學歲月中巍巍顫顫,未能享受「學而時習之」的不亦樂乎。論語的教誨彷彿僅存在是國文課本的一隅,無論施教者還是受教者都沒有應用的機會。
因為墨子之道其實比「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?」更加地深入人心。過去的教改舵手誤認為教育可以由上而下,用政策和法規引領觀念;基層的教育者無力因材施教,循循善誘;更重要的是,家長的沒有將孩子視為適性的個體,相信唯有嚴罰督促,才能帶給孩子「好」的未來。於是五育均衡的美意變成了新的衡量尺度,不是為了讓孩子身心的平衡發展,卻演變為全方位壓榨的施教要求。誰還記得孔子「上通天德、下達人性」的仁恕之道,我們希望孩子成為我們心中「成功」的,達成自己無力器及的高度,沒有深入瞭解孩子的天性,把「如切如磋」教學相長的喜悅換做了考試的煉獄。或許施教者比學生更需要好好的重新學習論語的仁德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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